 鲁迅《行书偈语》纸本立轴24×20cm
鲁迅《行书偈语》纸本立轴24×20cm
2015年匡时秋拍古代与近现代书画夜场上,估价为80万—100万元的鲁迅行书《偈语》,75万元起拍,最终以265万元的价格落槌,价格还不错。至于行书内容,有点“杀气腾腾”,偈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佛经,立地杀人”,被评价为“极具批判性和讽刺性,带有鲁迅一贯的思想深刻、言辞犀利的特点”。
鲁迅的书法在民间流通很少,收藏界也是用凤毛麟角来形容其珍稀度,其作品本身缺少相应的定价指标。如此看来,匡时预估的起拍价似乎还是偏低的。匡时董事长董国强在自己的朋友圈发文也表示:“这个价格远远低于我的预期,拍卖后我问几个人,为什么不买鲁迅?回答几乎差不多,词不好。难道叫鲁迅写几个万事如意吗?”文化拍品的价值多在其文化概念上,鲁迅写的《偈语》不好吗?当然不是。鲁迅的学识涵养国人皆知,他早年研习过佛学,对佛教哲学也有自己的研究,拍卖的偈语前半常见,后半句突然反转,如声呵斥,有醍醐灌顶的意味。
虽然董国强说价格偏低,但这没有影响媒体对其报道的热度和“溢价”的看法,毕竟是第一次现身匡时拍卖,同时作为一张“纸片”,价格在世人看来也很唬人。许多国内媒体在报道时,均颇有惊诧味道地表明其每字19万元。这与2013年鲁迅一封亲笔信拍卖出655.5万元后的情形类似。在这样的宣传下,人们往往只会注意到几百万元的价格,而忽视了其文化概念。
媒体传播过程中,往往取容易吸引眼球的部分。鲁迅的这幅作品,不仅在其稀有性,还有其背后的文化往事。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陈子善称,这幅“真笔”是鲁迅书赠予清水安三的。在清水安三的晚年回忆中曾提到,他与鲁迅的首次见面有点戏剧性。清水安三当时是去拜访周作人的,结果吃了闭门羹。“这时,一个鼻子下蓄着黑胡须的中年男子从西厢房掀开门帘,探出头来说:‘如果我也可以的话,就进来吧,我们聊聊’,这个人就是鲁迅。”
艺术市场总是有一个回归的过程的。拍卖价格早就进入亿元时代的我们,往往被八位数、九位数而迷了眼睛。收藏本意是收藏文化的行为,艺术品的价值,也终究会回归到这上面,鲁迅写的内容虽然“不讨喜”,拍品也被掩盖在价格宣传之下,但是细读过这“偈语”之后, 难道我们不应该有所触动?(朱匡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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