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里，苏富比等知名国际拍卖行频频传来高管人员离职的消息。3月3日，苏富比高级副总裁、当代艺术私洽交易北美地区主管麦蒂·海登辞职。在此之前，苏富比欧洲区主席亨利·温德曼、美国区副主席等多人也已相继离职。苏富比频频出现高层管理者“出走”事件，苏富比股票价格更是已经跌至2009年以来的最低点，其原因何在呢？
苏富比“辞职潮”的先兆似乎于2013年11月份就已经出现了，当时，苏富比“当代艺术”和“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方面的专家，首席拍卖师，在苏富比供职长达20年的托比亚斯-梅耶提出辞职。一年以后，在苏富比担任了13年首席执行官的威廉·鲁普雷希特又决定辞职。他的离去，与之前通过在市场上购买9.6%的苏富比股票而成为苏富比大股东的激进对冲基金经理丹·勒布有关。勒布主张将苏富比打造成一家“更精干、更具获利性”的企业，力图推动改善苏富比的在线销售，并挑战苏富比的竞争对手佳士得拍卖行在当代艺术品市场上的主导地位。
近几年，两家国际拍卖行的业绩不断走高，而且都同时在2014年创下自己的业绩新高。但自从2012年起，苏富比的拍卖业绩却一直不如佳士得：2012年苏富比全年完成45亿美元，佳士得则完成了52.7亿美元；2013年苏富比51亿美元，佳士得59亿美元；2014年苏富比年成交60亿美元，佳士得68亿美元（以上数字均不包括私人洽购和网络销售的交易额）。作为当年大多处于第一位置的美国上市公司，苏富比一定是感受到了压力。
2015年3月16日，苏富比拍卖行董事会任命泰德·史密斯为苏富比新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新任CEO立刻想到的便是重组和裁员，以减少开支。时任苏富比欧洲区主席的亨利·温德曼与这一新的公司决策层共事有一些不适应。“一朝天子一朝臣”，苏富比内部的新领导与老员工之间的不和谐，必然是促使一批管理层人员离职的主要诱因之一。
2015年11月，苏富比在前总裁A·阿尔弗雷德·陶布曼的藏品拍卖中估计损失了1200万美元。苏富比冒着经营风险向陶布曼的后代提出了令人咋舌的5亿美元担保金额，或许都是为了在与佳士得竞争拍卖自己的前总裁藏品中花钱“买面子”造成的。
苏富比在高层人事方面的动荡与其在去年11月的一个收购案有关联。他们以5000万美元，外加高达3500万美元的绩效激励奖金收购了这家由佳士得当代部门前主管艾米·卡帕拉祖、知名艺术顾问艾伦·施瓦兹曼建立的公司。也许，这一举动引发了苏富比内部众多管理者与专家的不满情绪。
随后，苏富比公布了自愿离职的政策，通知说，如果公司没有达到预期的辞退人数，将会主动采取裁员措施。从那时起，离开公司的高管包括了长期担任财务总监的米切尔·泽克尔曼、在纽约领导19世纪欧洲艺术部门的波莉·萨托利等多名员工。
苏富比2015年公布的第三季度财报显示，2015年第三季度拍卖佣金收入为5600万美元，比2014年同比下降12%。2015年第四季度财务报告，销售总额为4.38亿美元，较2014年同期下降33%，该季度亏损达1120万美元。苏富比的股价在2015年间下跌了近40%，每股价格从41.73美元跌至25.18美元。目前，旧金山投资机构史蒂弗·尼古拉斯公司分析师大卫·希克下调了苏富比股票的信用等级，从原来的“买入”调整到了“持有”。史密斯甚至预测：预计2016年第一个季度将有显著的净亏损。
这次爆发“离职潮”与现在的国际拍卖市场的压力也不无关系。最大变化发生在现当代艺术领域。因为长期以来，无论在纽约还是伦敦，苏富比的现当代领域，包括印象派领域，近年来业绩持续下滑，都略逊于佳士得，而这一领域却是拍卖成交额最大的板块。此外，苏富比在珠宝首饰拍卖、网络销售、私人洽购等方面都明显落后于佳士得，因此，苏富比调整其经营战略也是必然的，这无疑也是促使专家们纷纷离职的原因。
苏富比的“辞职潮”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其亚洲区，原因也许就在于：未来中国文物艺术品市场蓬勃发展的良好预期，以及苏富比在中国古董瓷器、古代书画等领域一直优于佳士得的缘故吧！
文/ 季涛
季涛（北京） 职业拍卖师，著有《拍卖师主持教程》、《北京拍卖史话》，中国政法大学兼职教授、中财大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天问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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